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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也听说过吗?
川槎保留着麻涌唯一一座天主教堂!
川槎位于麻涌北部,东与中堂马沥一江之隔,南近新基,西与黎滘、北与鸥涌相连。川流不息的车辆从四面八方汇入纵横交错的麻涌立交,在立交的南部,巨大的广深高速将这条村分割成两部分——川槎,螺村。
大部分村民外出或者归来都必经此笔直的马路,每次急着出去坐车焦急的心情或者累了一天拖着疲惫的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出入多年的路。左边的树什么时候比昏黄的路灯高出那么多了?秋风已至,右边的树什么时候才会褪去那层绿意?
在大直路的尽头,是如今的二小,昔日的川槎小学。与其他兄弟村已经退出舞台的小学相比,川槎小学能够成为二小并延续它的使命,确实十分幸运。学校整体的格局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大门和保安亭还是记忆中的位置。上前问了下保安大叔,原来当年教数学并教全校电脑的景洪老师还在此教书育人。
目光穿过大门,落至树林围绕的褪色严重的建筑之上。二楼是昔日的广播楼,每逢做广播体操或者开会,都会有值日的学生到里面开启广播。一楼是体育器材室,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材,上学时最期待的就是体育课了。
武术雕塑特别醒目,如今的二小正是麻涌唯一一家武术特色学校,多次到澳门参加全国性的武术比赛并取得多项殊荣。对于长大后多年没看一眼的川槎小学,只知道它合并了其他兄弟村的小学成为了二小,没想到竟成为麻涌武术特色小学。厉害了我的母校。
小学年代最喜欢去的小卖部是“阿梅”开的那家,就是现在的课后辅导机构。特别是下午上学前,同学们会不约而同提早来到小卖部,买5毛钱零食,围坐在小卖部的电视机前看以前的那些游戏频道,讨论这一关要怎么过,哪个游戏最好玩。虽然仅限于围观,但那种乐趣正是和同学们提早去上学的动力,或许曾几何时也让爸妈感觉到“这孩子这么早去学校,懂事了”,但它是个秘密。
这幼儿园的前身就是川中。川中在最早期还是和当年的川槎小学一起办学的,97到98年间初中部单独办学,连同鸥涌、蒲基、黎滘、螺村共同成立“川槎联办中学”,简称“川槎联中”。川槎联中还有个地道的称呼——“砖煤厂”,以前是不是做砖做煤的工厂就不得而知了。在旧日若是有人问起去哪读书,说“去砖煤厂读书呀”便知道是去川中读书了。
川中的外面有一棵老榕,巨大树干下的支架便可看出这榕树的历史地位。当年树的旁边有两间小卖部,下课期间就是两个老板忙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当年川中的课间是不允许学生外出的,若想课间卖点零食,学生们就会挤满了门口,从大门的缝隙伸出钱来和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记忆一晃,好似才在昨天。
当年在川中的签名活动现场,隐约记得是一次爱护环境的主题活动,一下子就过了10个年头~
在07年川中合并到麻涌一中后,这里还曾经办过一段时间的幼儿园。但一切戛止在2015年的10月,所有的建筑推倒重建。这所老校,是几代人青春的寄托,回忆的承载。如今人非,物也非。
在川槎,倒下的旧物有很多,可是熬过风雨的煎熬仍屹立在岁月中的旧物也不乏少数。
旧村深巷,人家门前,一棵百年龙眼特别显眼。粗壮的树干盘根错节,枝丫长满层层叠叠的绿叶。据周围的街坊说,这棵榕树曾在一次台风中断了3根粗干,断枝还被吹到了周围街坊的阳台上。风雨过后断枝残叶,街坊们都以为这棵树挺不住了,没想到后来重焕生机,依然苍劲,静静地为身下的老屋遮风挡雨。
旧市场内,铁棚铁架的顶,不算宽阔的过道,简陋的摊位,正是这样简陋的条件居然挺过来了。新市场都结束经营了,旧市场依然屹立不倒。对一众街坊来说,对这个旧市场有着独特的情怀,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也许就是村情吧~
市场后方的路一半是老石板,一半是水泥。来来往往无数次,或许平整的水泥路面更适合走路,但孩提时代在这里追逐打闹的记忆总伴随着一种脚底凹凹凸凸的感觉,也许这样更深刻点哈。
彦政陈公祠,建于清朝光绪年间,一砖一瓦,一梁一木散发着历史的味道。祠堂曾经是村内最早的学堂,爷爷辈的人在这里念过书。在小时候会请戏班过来唱戏,小小的祠堂站满了人,热闹非凡。记忆中门口的左手边有个帮人理发的老人,但具体音容笑貌已记不得了。让人惋惜的是在祠堂的牌匾在动荡的年代遗失了,它的名字只能在人们的口中代代相传。
这就是传说中川槎那座麻涌唯一一座天主教教堂,1840年由一位英国传教士所建,街坊们更喜欢称其为“圣堂”。跨越了176年的教堂布满岁月的痕迹,斑驳的砖墙爬上了青苔,门前野草肆无忌惮地生长。
岁月甚至磨灭了它的牌匾,模模糊糊只能认出一个“天”字。但可以想象得出,曾经的它应该也是另一种和现今截然不同的庄严神态,承载着信徒们的信仰。
圣堂的顶因为形像蒲芦,被称为蒲芦顶。以前顶上有个十字架,许多人在童年时代都看见过,不知在什么时候十字架也没有了踪影。所有的窗口都被封闭,仅剩一个黑漆漆的门口,无人问津。在剩下的日子,这栋老建筑何去何从?听说在村居工程中将会修复修整,我也希望它能重焕生机,留存下来。
承载着村民们信仰的还有它——天后庙,傍于桥,临于河,相传天后庙由福建莆田湄州“妈祖庙”传入,在文革期间曾一度被毁。在1999年春,由村民自发筹资,在原址重建天后庙。每逢农历三月二十三“良马诞”,很多村民都会到这里拜神,小小的天后庙挤满了人,临河可看到香烟袅袅。
纵横交错的竹竿,等待着香火盛景那一天给人们挂上檀香。门口的对联红纸渐泛白,但始终承载着村民“拜斗”风俗的祈愿,日复一日。
天后庙的旁边是“大埠头”,小时候能容纳众多小孩在这里游泳,现在一看其实也不大。更有胆大的孩子从不远处的川槎桥一跃而下,溅起高高的水花,当时的川槎桥还是那座水泥旧桥。说到水,川槎水浸的情况可是相当厉害,甚至浸到旁边的天后庙。
一旦水浸,“大埠头”上的这一片空地必定是“重灾区”。齐腰深的水让小孩们在这里就可以畅泳一番。一屁股坐在“水泡”(救生圈)之中,两手便能划水,充当小艇,还能跟其他小孩泼水,想想也是一种独属的童趣。
这里是小小的一道防洪工程,突出的水泥石墩其实有一凹槽,水浸之时就用一块大木板卡在凹槽中,阻缓水流深入内村的势头。
在旧市场转角的小公园里,闻名川槎甚至闻名麻涌的“巢东”宵夜曾经就是在这里摆档。以前“巢东宵夜”连菜单都没有,但是街坊们对他的拿手好菜已经烂熟于心。炸鸡翅,牛腩煲,炒田螺,蒸粉等等,甚至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往往由于老板太忙和座位不够,街坊们甚至会自备台凳过来宵夜。现在巢东已经不在这里摆档了,改为路口或者新市场附近。
小时候还有一片乐园,就是在广深高速之下的沙场。以前没有旁边的护栏花槽护栏,直接走进去即可。记得以前有个水塘,下雨过后特别多蝌蚪;还有个竹木搭的棚,棚下是一个老式的木质搅谷机。男孩子会做“沙包”,女孩子会“煮饭仔”。头顶上轰隆而过的车流,桥底下嘻嘻哈哈的欢笑。
那时沙场的沙很细,十分适合做“沙包”,做出“沙包”又大又圆,然后挖一条V字型的槽,与小伙伴一较高下看谁的“沙包”结实。至于女孩子,她们带上家伙“煮饭仔”,煮完饭仔就会将工具用沙埋好,做上标记留待下次再用。但每次回来都找不到标记,然后到处挖寻自己的工具,所以那个时候的沙场特别多坑。
在巨大的广深高速的另一边,走过这条长着十分有个性树木的路,就是螺村。
螺村不大,四条马路围起来的小小的村庄,也有着其固有的人文情怀。村口的这棵老榕树是村里的风水之树,当年麻涌大道修建,榕树硬是被保留下来,成为麻涌大道这个弯道位的一道风景。树下的社稷之神和旁边的不起眼的王母庙一直护荫着这寸土之地上的村民。
王母庙隐于一片树荫之下,走进院子才可见其真容。红砖小屋,铁棚支架,就是庙的组成部分。香炉上几柱香,在落日时分让人的心境变得格外虔诚和安宁。农历三月二十三“良马诞”,四月十七“金花诞”,村民都会前来拜神请愿,祈求身体健康,家宅平安。在年底,会在此举行“拜斗”。
螺村还有一座庙——文武昌庙。文武昌庙的拜祭节日与王母庙的大体相同,最特别的是村里家庭有小孩即将上学,家长就会带小孩前来祭拜文昌公,祈求保佑孩子聪明乖觉,学业进步。
拜过文昌公后,上学的地方就在这里——螺村小学。平日紧闭的大门并不允许进入,恰逢今天开门,得以看看那三层的教学楼。当年的教学楼尚被保留,只不过人去楼空,物是人非。自从螺村小学与其他兄弟村合并到二小之后,其命运便不得而知,在它尚在的时候,多看一眼,多记起一点螺村小学的学生时光。
学校的对出就是一条河。这条河比较宽,比较深,当年只有年龄大一点水性较好的孩子才被允许到这里游泳。年龄较小,水性较差的孩子都会到村的另一条小河涌游泳。两岸苍翠树影倒映河中,中间剩下蓝天白云,临河感受此时此刻的静美。
河畔的林荫小道,夕阳穿过枝头,碎得斑驳。树荫遮挡着炎热,河畔清风送来了清凉,饭后到此散步,赏阅河景,与街坊聊天,不失惬意。
闻名麻涌的螺村跌打店,已经重新选址修建。跌打师傅姓梁名新,电白人,初到螺村仅仅作为一名补单车胎师傅,过着极其艰苦的日子。村民见其不易,也在生活上帮助他一下。后来梁师傅拜师学跌打,学成归来开了自己的跌打店,为村民专治跌打损伤。村民也开玩笑说,梁师傅其实姓曾,这个师傅“曾梁新”(真良心)。
螺村市场有一个特色,就是早收市。每天早上8点钟,市场的摊贩就会陆续收市,所以如果想到螺村人家中吃饭,一定要提早一天告知主人,不然8点过后便得到其他村的市场买菜。
天渐渐沉下来,蕉林掩映竹棚,电线切割夕阳,螺村新村的一角,弹丸之地,亦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和热情,也许哪天这里也会是另一种新景象。
麻涌立交的南部,广深高速之下,在轰隆而过的车流中,川槎、螺村都在传承着其水乡历史文化,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这里的村民对生活都充满热情,或许正是在“川流不息车流,小桥流水人家”这样鲜明的对比之下,孕育出来的生活之道。
川流不息,广深之下
小桥流水,川槎人家
一村一美,亦然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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